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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没有情人的广告人》第三十二章 广告人生死劫
作者：寒水石 时间：2007-11-23 字体：[大] [中] [小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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证券计划的破灭，导致的结果所有的人都能设想出来。但几个人的结局依然充满戏剧性。
曹野见大势已去，立即将公司账户中的20万元钱提出来，连夜出逃。第二天，胡克钢发现曹野不见了，账户上的钱也没了，他这时还没从证券的失败中回过神来，一着急报了警。他本想让警察把失窃的20万元钱追回来，却暴露了整个事件。于是，自己首先被抓了起来。据后来消息是，他在狱中一直在研究他的股市高能分析系统，放言出狱后，将制造出全球最为先进的分析机器。这是后话。
紧接着，尚城国际的张总被双规，然后隔离审查。
曹野一时不知往哪儿逃，首先到了深圳海关，在这里找人弄个假护照，结果发现他*假护照实在太假，就自认倒霉，素性不再出境，然后到机场就买了一张去成都的机票，这里有一个曾经的旧交，暂时避避风头。结果他刚在成都下飞机，就看到警察冲着他走过来，他想起当年贩杜冷丁时脱逃的经验，撒脚就跑，结果被机场的便衣迅速按倒。据警察讲，他们当时接到线报，正在通缉的杀人狂魔李某，正逃往成都，于是他们就在机场等处严加布控。当曹野下飞机后，神情慌张，于是他们就准备上前询问，结果歪打正着，把曹野抓了起来，回去在网上一查，也是一个通缉犯。
证券计划的事儿，在广告圈里迅速传开，并成为一时大家议论的话题。
但，紧接着，老王也出事了。
老王被西北快报挖去后，一直负责房地产专版，结果专版连续亏损，西北快报逐渐对他失去信心。本来家境就不宽裕的他，在报社经济部又只能拿些基本工资，使得他更加穷困。于是又回广告公司。虽然一家广告公司接纳了他，因为广告公司的人员流动性强，圈子又小，很快所有的广告公司都知道他的为人，于是只让他做些文案工作。所以自己的处境就越发没有起色。
哪天，几位同事，一起喝酒，把老王叫上了。老王又喝得烂醉。把广告界的所有有些名气的人，都骂成骗子，骚货，蠢猪，勺子，毛驴子，而自己则是不被人识的千里马。
路遥知马力，日久见人心呀，报社那帮鼠目寸光的领导，请我都不会再去了。*。
他开始语无伦次地的说话，大家知道他喝多了，也不多搭话，由他一个人自顾自说去。
他向周围人的诉说他近来的遭遇。日他娘，警察到我房子里去察户口，要看我的暂住证，我哪有暂住证，有暂住证我也不给他们看！我把我的工作证给了他们，我说我是报社的编辑。他们看了我的报纸，你说咋了，他们说看不出来，还是一个秀才，就走了。娘的，我怕谁！
可是，我住的那片小平房，里面的人太没素质了，夜里就冲着我的门尿，我也冲他们的门尿，咋的，谁怕谁？你们说，谁怕谁？
他娘的，房东还要赶我出去，这大冬天的，让我到哪儿去，我就不搬，他还能把我怎么样？警察我都不怕呢！他们也都看到了。可是房东还是把水电给我停了！
女人都是淫货，都是潘金莲。就更不是好东西。她回山西了，回吧，我一个人倒也自在。
他喝完最后一杯酒，开始大笑，然后吐字清晰地唱了一首打油诗：后院起火浓烟滚，掐电断线何其凶。人生嘈嘈无尽头，教我老王一场空。
大家也没了酒意，就都站起来要走。他一个人拦辆的士就消失在夜晚的城市中。
至此以后，就不见了他的消息。几个月后，听传言，他当天晚上被坐到车上，就像平时一样，很快睡着了，司机怎么也叫不醒他，就开到北郊，这里有一个采石场，就把他拖出车外扔车那里。刚好有一拾荒的人走来，见他有一身衣服，就剥了下来，自己穿上走了。第二天，采石场的人发现他的时候，他已经神经了，自顾自的唱着那首打油诗，向戈壁滩走去了。
老王失踪后不久，又传来蝙蝠杀人事件。让这个城市的广告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烦躁情绪。
蝙蝠自从离开博奥公司，一直在试着找一份新的公作。因为刚从学校出来，没有工作经验，加上自己又不善沟通，一直没能找到工作。他晚上继续在餐馆做时工，白天到火车站帮倒票“黄牛党”排队买票。他如果能按“黄牛党”的要求买来票，一张可以挣10元钱。这也是一个谋生的出路，他于是早上4：00点就去排队，如果能排到前面，并且运气好，最多一次可以买上两张票。
一个月下来，自己挣了五六百块钱。他开始计划，再过一段时间，自己手上有千把块钱的积累时，就可以独立去“打票”（黄牛党的暗语：把票卖出去）了，这样就可以挣上更多的钱。那天，他比以前起的更早，排在了队伍的前面，很顺利地买两张票，然后回住处睡了一觉，只等下午去打票了，如果运气好的话，两张票可以挣200块钱，他想。
当他起床时，已经是下午4：00点，他赶紧起床，到位于火车站西侧的外环路立交桥下打票。这里打票的人不是很多，他很快就找到了买家，就要他出票的一瞬间，突然几个便衣上来，把他给铐了起来。在车站派出所里，警察把他的票没收了。因为他交不起罚款，被拘留了一个星期。
当他从看守所里出来的时候，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。他想他十几年的求学，到如今却沦落这步天地，悲哀自己的命运，一个人回到租的房子里，房东已经把他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，房间已经换了新锁。他知道在这里呆不下去了。他想起了在深圳的同学，也许他们能帮他一把。但去深圳的路费从哪里来？
这时一个女孩子从外面回来，他认出她就是自己房间对面的那个当小姐的。因为是对面邻居，他们平时遇到一起，还搭些话，女孩子也挺会说话，感觉也挺体贴人的，小姐也了解他的处境，有一次小姐在家闲着，还叫到跟自己玩了一次。两人关系相处得还算不错，兴许她能帮忙，蝙蝠想。见她进屋，就跟了进去。
“我想借点钱。”他说。
“我凭什么给你借钱？”小姐说。
他没想到小姐会这样断然无情。
“我想到深圳去。”他说。
“我哪有钱给你，我的钱也不是大水打来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会还你的？”
“还？呵呵，我见到这种人多了。”
这时，蝙蝠看到桌上有一把水果刀，就拿来对着小姐说：“我已经是走投无路了，才向你借钱，我不是不还。如果你不借，我就不讲这么多了。”他伸手去抢小姐的手袋。
这时小姐突然大喊：“抢劫了！”
蝙蝠一紧张，立即将小姐的嘴捂上：“不许喊！”他把刀对准小姐的脖子。小姐把手袋给了他，当他翻手袋时，小姐趁机向外冲去，边冲边喊：“杀人了！”
蝙蝠当时慌了，拿刀就刺向正要夺门而出的小姐。
小姐躺下了。他自己也躺下了。一切就这么突然，一切都好像在梦中，他开始希望这一切都是在做梦。
但很快警察来了，他再次被带上手铐，他脑子开始变得一片模糊，但他已经知道，这一切都成了事实。
广告圈突然进入一种莫名的悲呛。很长一段时间，大家都没再提这些事，这个活跃的群体突然集体沉默。
广告人的命运，被自己的社会角色搅得多么不测，充满多少劫数，大家都不愿去想。
广告人的命运犹如火焰中的舞蹈！寒水石在事后一次广告人聚会时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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